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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口變遷對勞動力市場發展的影響:6個歐盟國家的分析 Effects of Population Changes in the Labour Market: An Analysis of Six European Countries
2019/11
Ministry of Economic Affairs and Employment, Finland
http://julkaisut.valtioneuvosto.fi/bitstream/handle/10024/161908/TEM_59_2019_Effects%20of%20population%20changes%20in%20the%20labour%20market_20112019.pdf
眾所周知,人口結構對於勞動市場的影響至為深遠,特別是先進國家飽受高齡、少子化之苦,因此本報告分析歐盟6個國家,包括愛沙尼亞、芬蘭、德國、拉脫維亞、尼德蘭與瑞典的人口變遷,以及對於勞動力的影響。顯而易見的是這6個國家都面臨共同的難題:人口老化、生育力低落、移民不順暢、法定退休年齡上升以及失業率高漲等問題。雖然每個國家各自有其發展脈絡,問題的深淺也各自不同,政策力道也有些差異,但是這些問題日漸嚴重卻是共同的困擾。除了勞動力不足的問題以外,年金系統造成的財務緊縮,也亟待新的政策改革來因應日趨惡化的人口問題。雖然許多國家開始以預期壽命作為年金系統的考量標準之一,例如德國已將法定年金提領年齡延至70歲,但是對於年輕的勞動力而言,法定退休年齡的界定並非考量工作的優先項目。

雖然上述6國的人口數量問題不盡相同,拉脫維亞與愛沙尼亞的人口減少,尼德蘭、芬蘭與瑞典卻因為移民導致人口增加,德國的人口在2018年達到高點,但是共通的問題是工作年齡的人口份額在下降中。意味著繳稅的人口減少,對健康照護的需求卻增加,同時少子化也使得教育體系經營效率降低且成本升高。加上勞動人口不足也可能造成生產力下降而影響經濟發展,因此各國紛紛端出各種政策工具以因應。除了年金系統、移民政策以外,對於友善家庭政策、身心障礙福利政策、數位化政策、成人教育政策等改革也不遺餘力。該報告除了分析6國的現況以外,也利用歐盟統計局的資料進行15年的人口變化預測,以促使決策者積極思考2035年的勞動政策。

愛沙尼亞的人口中有69%是本國人、25%是蘇聯人、6%是其他國家人。過去10年來勞動力減少7%,主要原因是人口老化與移出,直到近幾年來才因為經濟回溫而略有回升,而且本地消費需求增加,促成就業率與薪資一齊上揚。2018年該國的勞動力參與率71.9%,就業率68.1%,是近15年來新高。但是非愛沙尼亞人的就業狀況不如本國人,城鄉就業率也有差異,而許多雇主仍面臨缺工的問題。為因應人口減少以及勞動力不足問題,愛沙尼亞在年金制度上的改革,將男女的法定年金提領年齡調成一致。在可工作能力的改革方面,若是因為健康問題導致工作能力減少,在取得工作能力許可後,必須要維持在勞動市場中才能領取社會福利,而政府將協助這些人找到適當的工作。在友善家庭政策方面,通過雙親福利法享有1年半的有薪育嬰假。在移民法方面相對保守,主要吸引愛沙尼亞籍國人返國與高技能人才移入。

芬蘭的勞動力參與率不受人口老化影響,同時工作年齡也往下修,其青年人工作比例在歐洲國家中算是高的。同時芬蘭從2017年就業率68.9%到2019年增加到72.4%,也是史上最高紀錄。就業率高漲主要歸功於2項勞動政策改革的成功:一、競爭力法案(competitiveness pact),亦即增加工時以降低勞工成本,並降低雇主社會安全負擔。二、對失業者增加例行訪視的次數。但是勞工短缺使得職業空缺仍相當多,也造成就業成長趨於緩慢。因此在促進勞工供給方面提出勞工移民的特別方案,如TalentBoost等。在年金改革方面,1955年以前出生的退休年齡是63歲,1962-1964年的退休年齡是65歲,1965年以後的將按照2030年的預期壽命推算。以目前35歲的人來說,最早退休年齡為67歲,目標退休年齡是70歲。在失業保險系統方面,2017-2018年開始試辦的2年無條件基本收入計畫,每月發放560歐元基本收入直到找到工作為止。2018年也參考丹麥的活化方案,停止無法參與勞動訓練以及兼職工作的失業補助。家庭照顧假也延長至小孩3歲為止,教育方面的改革也在加速進行中。

德國的失業率從14年前的50%降至2018年的5.2%,在2018年的總人口8,300萬人中,就業人口已高達4,480萬人,幾乎已開發了94%的勞動力潛能,但是仍有工作招募不到勞工,可見勞動力短缺已達致命的程度。但是14年來,移出德國的人口不斷上升,而移入的人口卻在下降,以致造成淨流出人口日益嚴重。雖然其勞動參與年齡的分布較其他國家為寬廣,但是仍不敷所需。社會安全的最大挑戰為年金與健康照護,因此必須從開源及節流雙管齊下。在生產力提升方面,善用數位化來提高生產力,這方面德國的正面效益大於其他開發中國家。在工作壽命方面則盡可能延長工作年齡以彌補人力不足。在移民方面,推動技術勞工移民法案,對於取得技職認證及學術認證的移民皆平等對待。為延緩支出退休年金,將法定退休年齡延後,按照未來情境推算,退休年齡必須延後到70歲,同時在2009年就已經廢止提早退補助計畫,取而代之的是彈性退休,但是實務上應用的比例仍低。

拉脫維亞的人口自2000年到2019年下降率約19.4%,但在2019年已略為止住下滑趨勢。而生育率自2005年開始也緩步改善,但是老化問題仍然嚴重。為減緩公共支出及維持未來勞動力,移民政策是必要的手段,但是淨流入為負的移民趨勢仍不足以挽救勞動人口的流失,工作年齡的人口不斷萎縮,使得2008年以來的經濟活力人口不斷下跌。政策面的因應對策,在成人教育方面,利用歐盟成人教育基金提高專業競爭力。在內部勞動力移動方面,將勞動力推向高經濟活動的領域如房屋出租等。在智慧移民方面,因為缺乏製造業及資通訊領域的夠格勞工,將吸引第3世界的高技能勞工移入。另一方面也積極招募移居海外的拉脫維亞人民回國,在組織改造方面也將經濟、教育與科學、福祉部整合成立就業委員會。

尼德蘭的人口成長腳步在近2年有加快的趨勢,主要是淨流入移民大幅成長的貢獻所致,因此雖然出生人口減去死亡人口逐漸下滑,總人口數仍能維持成長趨勢。總人口的移民人口中有61%來自歐洲其他國家,其中1/3為中歐及東歐國家。2018年15-74歲的有薪就業人口仍在成長,勞動力參與率從2017年的70.1%略微成長到2018年的70.5%,其中成長較多的是55歲以上的勞工。由於政策的因素,退休年齡從2005年的61歲到2018年延後到65歲。雖然總人口在成長中,但是尼德蘭的高齡人口多於年輕人口,預期到2035年時,總人口將達成長100萬人,其中2/3為移民,1/3來自人口自然成長。從近3年來看,勞動力雖然在成長中,但以55歲以上人口成長較快。因此在政策因應方面,高齡人口的壓力逐漸增加,具勞動生產力的人口遞減所形成的銀髮壓力,從2017年的0.217成長到2018年的0.320。因此,政策上主要以促進勞動市場參與率為主,包括從1970年代開始推動的早期退休安排計畫,已在2005年中止,以致60歲以下退休比例從2006年的56%降到2011年的13%。法定退休年齡從2018年的66歲到2024年將延後到67歲。2025年後將以預期壽命來推算。

瑞典的勞動市場雖然強勁,但是由於經濟預期將走下坡,因此消費者信心從2018年9月開始往下滑落,2019年及2020年的就業成長率預測分別為1.4%及1.1%。由於本地出生的瑞典人就業率已達飽和,因此成長的就業率主要靠外國出生人口,但整體而言,海外出生人口的失業率仍高於本地出生者。過去因強勁經濟造成的高勞動力參與率已不復見,2019年的失業率6.5%比2018年的6.4%略高些,而預計到2020年將達6.7%。由於未來就業主要靠國外出生人口,因此在移民政策勢必採取較積極的態度,同時必須整合勞動市場。除了用現況推算勞動市場需求人力以外,也將在2021年設立9萬個教育據點,針對教育程度不足而無法勝任工作的勞動力,強化其專業技能以投入勞動市場,同時所習得的技能也較能符合職場需求。考量2015年難民事件,也以臨時法來減少難民以庇護方式移民到瑞典。透過此法的實施,瑞典的難民庇護將比歐盟法令最低標準及國際調停的數量還要低。在年金系統方面,2017年11月14日推出的政策協議,將公共年金的退休年齡提高,並在2019年開始實施。國家年金是由許多不同年金,如所得年金、保費年金、保證年金及各種補助組合而成。以目前狀況來看,最早可提領的年齡是61歲,國家保證最早要到65歲才能提領。

報告中對於以上6國的人口統計與預測有詳盡的圖表與解說可供進一步參考。
張國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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